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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未渊的进餐速度和方式,几乎和邵揽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细嚼慢咽吃下一口菜,视线凝望邵揽余,好半天才道:“阿时,能叫我名字吗?我不希望和你这么生疏。”

对方三番五次的示好,邵揽余依旧从容应对:“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那当然可以,未渊。”

席未渊肉眼可见地心情好起来,喝下一口茶润嗓,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和父亲离开邵家后,一路往北走,奔波几日到达了边境,当时是在一个小镇上,我们的钱都被抢光了,没饭吃也没地方住,父亲想找份工作养活我俩,却阴差阳错被忏摩的人抓走了,但那时候他们还不叫忏摩,叫血刃。”

“父亲为了让我俩活下去,不得不帮他们做事,几年后他劳碌身亡,而我被血刃头领收为了义子,头领去世前,把整个组织交到了我手上。”席未渊苦笑一声,分不清是遗憾还是自责,“可惜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抢劫杀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如果能有机会重来,我想我不会答应义父的要求,因为无论怎么弥补忏悔,对那些已经遭受了伤害的无辜民众来说,都于事无补了。”

席未渊的眼神里,隐约浮出一层无能为力的痛苦,兴许是信奉佛教的缘故,倒真有些怜悯众生的慈悲之相。

费慎全程一言不发,目光沉静地审视眼前绘声绘色的男人。

尽管早有预料,可当对方亲自说出口时,他仍是感到些许意外,席未渊还真是传说中叛乱组织忏摩的那位软柿子头领。

不过意外的并非是他的身份,而是一个从小在生杀予夺的环境下成长,每天耳濡目染,对虐杀死亡司空见惯的人,当真会对生命有颗敬畏之心吗?

倒不是费慎戴有色眼镜看人,只是结合刚才席未渊所述的话语内容,虽然对方讲得言简意赅,许多地方语义模糊,但费慎还是分析出了几处疑点。

席未渊说他和自己父亲离开邵家,这句话就很有歧义。

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去边境前,他们可能曾上门拜访过邵家,而另一方面,也许他们是长期居住在邵家的。

但不管出于哪种原因,能够迫使他们背井离乡远赴边境,当年柏苏一定发生了什么始料未及的变故,并且难有回旋的余地。

而后面席未渊父子俩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进入叛乱组织血刃,为其辛苦卖命。

对于这份说辞,费慎怀疑大于相信。

心里更倾向于他们是主动选择投靠叛乱组织,而并非不得已,否则偷渡去其他两区苟活不是更好吗?何苦在边境煎熬。

要知道一个带着孩子远走他乡的孤身男人,若没有点异于常人的本事傍身,血刃头领怎么可能看得上他,更遑论去收养他的孩子为义子。

席未渊显然有意隐瞒,亦或是因为自己在场,有许多话不好说,所以才三缄其口。

费慎脑子转得飞快,三分钟不到,便将事情脉络理得清清楚楚。

而那边邵揽余简单宽慰了两句,随后问道:“所以你让你的下属们,守在那间工厂外,是为了能救更多的人?”

席未渊:“可以这么说,只是行动了几次,效果好像也不是很理想,没有救出多少人,对方也已经开始反击了。”

没有救出多少人,那说明还是成功救过一些。

邵揽余捕捉到这句话,不露声色说:“你是忏摩的头领,按理说三瑞里都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怎么会有如此嚣张的犯罪窝点存在。”

听闻此话,席未渊无奈一摇头,叹气道:“我一直知道,外面人都说忏摩头领是个软弱的无能之辈,其实他们说的没错,以我目前的能力,压根护不住三瑞里这么多人。建造那座工厂的,是一些盘据在此地多年的野生组织,我花了很长时间,如何也没办法完全铲除他们,那帮丧心病狂的混蛋,在工厂里实验出了一种能让人成瘾的药,前段时间死了很多人,我想过很多办法阻止,可惜都失败了。”

他语气里有种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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