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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晋江独家发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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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

表情复杂地摸了摸身侧的四不相,低声道:“若我陨落,你便去寻那位商音尊者罢。”

麒麟一族的气运被她所收,想必也定会善待始麒麟之子。

四不相呜咽着低吟,爪子死死勾住元始的衣摆,趴在元始怀中,第一次违抗了元始的命令。

元始的手指捋过四不相的鳞甲与鬃毛,许久,低声道:“罢了,我总能护住你的……一起也好,陪为师再走一遭。”

首阳山中,老子的情况却极其不妙,占卜推演到半途,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呕出一大口鲜血,几欲晕厥。

二弟子陆压被老子派去相助西周,此时老子的身边只有大弟子玄都。

“师尊!”

老子抬眸,以严厉的眼神拒绝玄都的靠近,哑声道:“出去。”

“师尊,弟子……”

“出去!”

很快,房间中只剩下老子一人。

造化玉碟出现在老子身前,闪动着青色的灵光,威压沉重。

“吾只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合道,以窥探世间真理因果大道,你好好想清楚。”

“但现在,吾要你亲临人间界,杀一人。”

老子沉默良久,声音嘶哑而沉闷:“谁?”

“商音。”

造化玉碟之上光芒连闪。

“她以己身牵动殷商气运,如今处于因果偿还之际,极为虚弱,若能将其击杀于人间界,殷商国运必断,封神量劫可终。”

“人族也不会再流更多的血。”

“你乃顺应天意,是为拯救苍生而行事。”

“你向来聪明,可敢一博?”

……

绝龙岭之上,通天刺向接引与准提的剑光一顿,猛然转身,正对上以真身降临战场的元始,眼中虽有震颤,面上却不再似从前那般喜怒形于色。

他自然也听到了耳边的那道声音。

知晓天道定商音逆天之罪,不计任何代价要将商音击杀于此。

逆天之罪?

通天手掌翻转,四柄诛仙剑自体内掠出,杀气凛然,灵力震颤。

什么是逆天?

是给人族一条生路,还是让天地生灵,让他们这些本高高在上的圣人,看清他们命运之上缠缚的牵引偶线?

通天自知没什么逆天而行的凛然正义,但他有的是反骨,有的是不驯。

“来吧。”

通天挡在商音身前,深深凝视自己的兄长。

“二哥,我们也许久不曾过招了。”

“不如就在今日。”

通天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对上元始复杂的眼神,目光坦然。

“就在此地。”

……

接引见此情形,心中意动,却被准提按住了手臂。

他不解回看。

准提停顿片刻,轻声道:“封神之战本与我们无关,我兄弟二人对战通天已然负伤,

不如回灵山闭关养伤,日后再寻机缘。”

“可如今大好时机——”

准提深深凝视接引,传音道:“莫要忘了,紫霄宫那位,从始至终不曾露面!想想孔宣那张脸!他如何能袖手旁观?!之前量劫,天道又何曾真的占到过便宜?”

接引唇角微动,不再多说什么。

二圣最后看了眼一片混乱的人间界,悄然遁走。

……

元始去了绝龙岭,老子却迟迟不曾现身。

他去了何处?

西周王宫之上,一白眉长须老者的身形逐渐凝聚,霞光阵阵。

他长叹一声,言西周为天命所归,却被人恶意篡改人族气运,致使商周之战僵持至此,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老子第一次出手,在绝龙岭中布下万仙阵,困闻仲于阵内,意在击杀。

老子第二次出手,抛出可缚万物的乾坤图,乾坤图化作流光落入此时正在与狐妖白小九对阵的杨戬手中。

杨戬得乾坤图,再不惧朝歌商王气运反压,手中利刃朝着九尾白狐直直刺去!

老子第三次出手,则是直言西周二公子姬发乃天命之子,若有姬发登基带兵,西周之危可解,人族之难可收。

就在朝歌一片混乱,西岐上下哗然之际,女娲出现了。

却并不是相助西周,而是出现在朝歌天空之中,与老子遥遥对峙。

红绣球环佩轻响,自圣人手中而出,掠过商王帝辛的肩头,直直落在白小九的手中。

浑身是血,已然被染成红狐狸的白小九气息微弱地抱着红绣球,有些无措地抬头。

他虽修为境界不低,但根骨只是一只九尾狐狸,不过是比旁的妖多出几分魅惑之能,但却因为青丘行事向来正派,这几分魅惑却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力量。

他从未被期待过,青丘的狐狸也从来不会被高看。

女娲低眉浅笑,温声道:“怕什么呢?他纵然有可装万物的乾坤图,你身后亦站着乾坤图也装不下的人族。”

红绣球以见证姻缘得先天功德,白小九与帝辛之间的婚约虽有名无实,实为儿L戏,但如今天下皆知的婚约,怎就不算是一种连接?

帝辛也听到了女娲之言,他自殿内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丞相商容,王宫之外默默聚集着一片又一片的百姓。

他第一次敛袖拱手,朝着圣人尊敬行礼,而后转身看向半空中显得局促不安的白狐狸,凌厉张扬的五官带出无人能比的帝王霸气。

“谁说青丘之狐百无一用?爱妃莫怕,寡人就在你身后。”

“打赢了,回宫吃一万只烤鸡。”

***

西周国都·西岐

伯邑考府中

伊弦与伯邑考相对而坐,因为圣人的突然降临,又因为那句天命在姬发,伯邑考已然开始动摇心中意念。

他的确自幼为姬昌所重视的嫡长子,但伯邑考的性格也同姬昌一模一样,谨慎、心软、

优柔寡断。

伊弦垂眸,轻声道:“长公子可是想要退?”

伯邑考张了张口,许久之后,声音显得颓然:“二弟乃是天子,人怎能违背天命?”

伊弦在桌案下的手指寸寸收紧,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片刻后,只淡淡道:“长公子可想过,若公子您退了,您身后的幕僚臣子,支持您的宗亲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二弟他……”伯邑考想说姬发与他同母所出,不是会赶尽杀绝的冷酷之人。

伊弦看向伯邑考,眼神锐利而直白:“长公子当真不知,大王因何而死?”

伯邑考骤然安静下来。

他怎能不知?

父王死的太过突然,又是在姜相身侧的周营之中,以姜相与阐教弟子之能,若不是……父王怎会突兀身死?

二弟竟连等一等父王的耐心,都没有了吗?

若是二弟继位,他、他身后的臣子、还有家中其他有继承权的弟弟……又会如何?

“长公子,虽然二公子不孝不悌在先,长公子作为同胞兄长,自然也不能太过无情。”

伊弦的话像是给了左右为难的伯邑考一根救命稻草,他连声问:“还请先生教我!”

“如今二公子被幽闭于府邸,无诏不得出,阐教弟子又尽在边境,西岐如今不过只有一个哪吒。”

“长公子不若以兵力镇压二公子府上,命二公子写下若得以登基上位,不得残害兄弟,排挤大臣的凭证,众目睽睽之下,二公子日后即使继位,也总归有所顾忌,不得随心行事。”

“如此行事,岂不是既顺应天意,又得以保全长公子所念之人性命,更能稳固西周内政?”

伯邑考连连称是,但大喜之下却又有所顾虑:“可是那哪吒虽看似年幼,实则很是难缠,他一人,便可抵得上数千精兵……”

伊弦的眼神深邃而沉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声传递给伯邑考强大的自信。

“长公子无需担忧,我有一位……晚辈,曾在仙人处学艺,得知西岐有难,特来相助。”

“好!”伯邑考激动之下猛然起身,朝着伊弦深深一礼,“还请先生稍等片刻,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再来相请先生!”

面容带笑的伊弦目送伯邑考疾步离开,弯腰端起桌案上的酒樽,朝着伯邑考离开的方向,缓缓倾倒出杯中酒酿。

上好的佳酿在地面晕出湿痕,缓缓渗入地面,散发出攻击性极强的烈酒香。

“长公子可知,琴弦虽为文雅之物,但若稍有不慎,便会伤及弹者?”

“长公子是个好人,只可惜……”

“她所需要的,是会杀人的弦。”

伊弦将酒樽放回桌案,敛袖而立,眼底浮现出笑意。

温情而热忱。

“我啊,是她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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