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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第五十九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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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朴旭举着一沓风月画报,红着眼睛,再说:“等我拍电影拿了影帝,阿嫂,我会站在领奖台上当众感谢你,要做不到,就让天打雷劈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拄着拐的贺朴廷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穿着浴衣,就站在门口。

大少望着二世祖,目光仿如死神。

但二世祖并不怕,抖着风月画报,他愈发激动:“阿嫂,就为你还没放弃我,我也一定会好好拍戏,争取拿奖,拿给你看!”

应该是,为了他像条狗一样被所有人嘲笑时,她还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救他,他也要拿奖,要上奖台,要让所有的观众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说完,贺朴旭挺高胸膛,摇摆着他的翘臀,仿佛已经拿到金马奖的影帝一般,雄赳赳的离开了。

……

在里间和冰雁一起洗完澡,安排她睡下之后苏琳琅才出来。

她的丈夫已经睡下了。

贺大少外出足足半个月,

() 才回来,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他的二弟,24岁了,人高马大,英俊帅气,拿着一沓风月画报,对着他的妻子搞表白,但他并没有问妻子是怎么回事,也没闹小脾气,等妻子睡下,掖好被窝,又把空调调小两格,先汇报他这一趟的成果:“有赖西元破产,咱们今年多签了10亿的合同,预收款项有3亿,截止元月,咱们账上就有10亿了,跑马地没有任何问题了,咱们能吃得下。”

这男人缠绵病榻足足八个月了,很瘦,因为吹了几天的海风,皮肤泛着红,像一名刚刚航海归来的海军小哥哥。

苏琳琅环上丈夫的胸膛,给了他个来自上司的安慰:“辛苦你了。”

贺朴廷又说:“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钱爵爷无法放弃尖沙咀,他还是会选择赌的,钱飞龙要跟你拼散打,怎么办?”

拿文玩做筹码,钱爵爷肯定心疼。

但他也舍不得放弃尖沙咀的。

就比如说,给西元海运做局,导致它破产的就是英方财团。

因为贪婪,想赚大钱,西元上钩了,并且欲.望膨胀到想要改造九龙城,并以此为概念吸引股民买入,然后,钱家又授意斧头帮打着九龙市民的旗号示威游行,抗议改造,英方财团再趁势撤出资金,西元就破产了。

可怕的是,从一夜暴富再到破产清算,西元的老板可能直到现在都没参透是怎么回事。

资本是嗜血的,也是无情的,它收割财富的手段也很复杂,还特别有技巧。

一个个港府本土的企业要不保持冷静,贪婪点,想要赚大钱,就会上钩,然后被无情绞杀。

也是因此,梁松于钱爵爷也至关重要,他是他的一柄利斧。

他在饭桌上没有吐口,但在看戏的时候就会琢磨,该怎么办了。

见妻子躺了过来,小猫咪一样蜷在自己身边,默默的,不说话,贺朴廷又提醒她说:“论散打,你不是钱飞龙的对手。”

苏琳琅散打不行,当初在陆六爷那儿她要攻击阿泰,都得借助保镖配合,但要跟钱飞龙打,就是在擂台上了,她是不能借助外力的,否则就是耍赖了。

对上钱家,她想要人家的藏品,文物,那个赖可不好耍。

见妻子在点头,贺朴廷就照着他的推断,又说:“如果你们要比马术,他应该会选叼羊,赛马叨羊,到时候我会把顾镇东最好的马调来给你,他有一匹马,叫黑旋风,去年在赛马场战绩排第一,以你的身手,有匹好马,赢面还是很大的,射箭你也没问题。”

苏琳琅再点头。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贺大少分析的全对。

当然了,他是他爷爷拼着16亿也要捞回来的人,而兵法和商业是相通的。

贺朴廷再说:“问题就出在散打上,钱爵爷真要打,肯定会把它排到第一,而你一旦在散打中受了伤,后面两场肯定会受影响,输赢可就不好说了。”

钱爵爷知道她不是善茬,又想啃她这块硬骨头,就会琢磨出一个万

全的对策来。

苏琳琅有暴发力,体力在女性中算顶尖的,但她单凭体能和体重,不是钱飞龙的对手。

他一拳头挥过来,她只有不到一百斤的体重,当场就会飞出去。

以她的身高,必须达到65KG,且天天练散打,练肌肉才能打得过他。

但苏琳琅不是专业的散打选手,也没时间增重,练肌肉的。

贺朴廷又说:“如果钱爵爷坚持第一场就比散打,你要还想赢接下来的比赛,就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盯着妻子的眼睛,他说:“而且如果你受伤了,我的年薪可就不会捐给PLA了。”

这家伙满身心眼子,全都是金钱账。

他俩之间有合约的,她不可以受伤,一旦受伤,他的工资就不会捐给PLA了。

苏琳琅对和钱飞龙的对阵,自有自己的考量,会让他和钱爵爷都心服口服的。

只是还没开打,就多说无益。

看丈夫滔滔不绝了半天,仰头,她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是的,丈夫在跟她分析战局,但她一言未发,然后,还亲了他一下。

这个女人,打架时叫人心惊胆颤,但在床上,就总是乖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贺大少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长睫剧颤,他说:“睡吧。”

苏琳琅很奇怪的,她从那种事情上没有找到过愉悦感,但贺朴廷不在的时候她会想他,会想那种事情,当然跟情情爱爱无关,她一生杀伐,不在意小情小爱。

就是纯粹的性.冲动,她在一件事情上失败了两次,就还想再尝试一次。

默了片刻,她又凑唇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丈夫薄薄的唇。

贺大少两只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着妻子,看她抿唇笑,两颊的梨涡深深的,他低头看了片刻,突然伸手关了壁灯,说:“睡觉!”

苏琳琅目瞪口呆,心说这男人该不是吃贺朴旭的醋了吧。

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也值得他吃醋?

她都酝酿好半天了,想要今晚好好对丈夫的,结果他竟然给她甩脸子?

默了半天,她说:“我想,但是你不想,也算一次,朴廷哥哥,扣掉这一次,就只剩两次了。”

贺朴廷本是仰躺着的,听了妻子这话,他蓦的翻过身来,虽然灯关了,但苏琳琅能感觉到,他火辣辣的鼻息扫在她背上,她以牙还牙,学着丈夫的声音说:“睡觉!”

……

一晚上,贺朴廷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早晨也起的很早。

他是能借助拐杖到轮椅上的,起床之后他打电话,让翁家明把自己的行李送上来,刚打完不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翁家明来了,去开门。

乍一开门,就看到贺朴旭站在外面,笑的神采飞扬。

“大哥,早上好,我是来找阿嫂汇报情况的,钱飞龙的情况。”他说。

贺朴廷昨天在浴室里其实听到了的,妻

子让贺朴旭给钱飞龙带一些风月画报过去。

她是可以用足智多谋来形容的,贺朴廷猜测,那些画报关系到她对待钱飞龙的战术。

但他不是军人,不擅跟人打架斗殴,当然也猜不到她的意图。

他说:“你阿嫂还在睡觉,一会儿再来。”

贺朴旭站到了门边:“我就在外面等她,一会儿她醒来你记得喊我。”

说话间,里间的冰雁醒了,头一回跟阿嫂睡的这么近,她趁着大哥已经起床,悄悄窜进了阿嫂的被窝,得搂着阿嫂多睡一会儿。

而如贺朴廷所料,钱爵爷在思考了一夜后,还是决定要赌。

佣人来请时苏琳琅还没起来,贺朴廷就一个人去了。

钱爵爷在三楼阳台上,正在眺望绿意一片的高尔夫球场。

“斧头帮那么多人,真要跟陆六指对打争地盘,陆六指就只能滚蛋,而且会死很多人的。”钱爵爷开门见山,又说:“江湖事江湖毕,我也不想欺负女孩子,但是朴廷,是苏小姐坚持,不肯让步的,而且你也……”

又以手抚额,说:“你明明那么精明,会赚钱,但是你非要选一条很辛苦的路。”

钱家跟顾家和季家不一样,他们是在英统下才有钱可赚的。

而贺朴廷要是愿意跟钱家同一阵营,以他的财力,入股黑马银行,就不必辛辛苦苦跑海运,不必每天盯着地皮,琢磨着盖房子。

他可以像Gonda的父母,以及钱爵士别的孩子一样,拥有更多度假休闲的机会,每天只要盯着恒生大盘看一看,打几通电话就会有钱入账。

可惜他不,他非要赚辛苦钱。

不过一个真正的人材,敌人也会欣赏的。

钱爵爷感叹说:“你爷爷培养你是值得的,他现在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养老了。”

一个个老财主们,拿权不容易,放权也很难,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子孙后代都很得力,得力到让他们不必再保驾护航,做甩手掌柜。

贺朴廷做到了,他足够得力,贺致寰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别的老富翁们看在眼里,谁又能不羡慕?

站在贺朴廷的立场上,钱爵爷这种就是无法转寰,也无法改变的,他也就是苏琳琅所说的,只能核平的那种。

年轻的,坐着轮椅的,贺家的掌门人说:“钱爷爷,我只要一个要求,散打不能排在第一。”

钱爵士当即递给贺朴廷一张单子:“去问你的妻子吧,她真想要我的藏品就必须接受我所提的条件,没得更改,第一场必须是散打,否则,就让尖沙咀血流成河吧,我不介意!”

事要在这儿话不下去,社团之间就要械斗了,那是会死人,会血流成河的。

话说,慈善总会经常需要公证各种文件,而慈会要面对的,会有很多行动不便的老人。

为了方便业务的展开,公证署会给予慈会一定数额的,盖好章子的捐赠清单,在港府,人们习惯于用印章和签字,有争议可以申请

笔迹鉴定。

九旬高龄,眸光依然精明睿智的钱爵士已经签好捐款单了,公章私章,他的亲笔签名都有,但只有一个条件,第一场必须是散打。

想不想搏一把,拿到文物,就看苏琳琅自己了。

贺朴廷接过捐赠清单,下楼了,钱爵爷依旧在原地等着,终于,钱飞龙跟着佣人来了。

他爹终于点头,要他跟苏琳琅打,但是,当然还要吩咐他一些注意事项。

……

不出贺朴廷所料,苏琳琅一看到捐赠清单,就爽快的答应了。

她也给钱爵爷出了一份生死状,亲手写的,也当着钱爵爷的面签字画押了。

他也不知道她不借助外力,要怎么才能赢,或者说,捱得住钱飞龙的拳头否。

能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

但苏琳琅自己决定的事情,他也无法更改。

会所的地下室就有私人拳击台。

苏琳琅自己定的时间,上午十一点,那是她精力最好,反应最快的一个时间段。

然后,她就要去约观众了。

顾凯旋和他姐姐顾凯伦昨晚没有留宿,直接回家了,今天不在,她就没邀请。

但苏琳琅带着冰雁,专门去喊正在打电视游戏的Gonda。

找到Gonda,她先问:“狗蛋,昨天贺朴铸是不是给你道歉了。”

Gonda说:“对呀,他无缘无故殴打我,他必须给我道歉的呀。”

苏琳琅见他的狗狗马林犬也在,伸手撸了两把狗子的毛毛,又问:“那你故意纵容狗狗咬贺朴旭,你给他道歉了吗?”

Gonda摊手说:“他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舅舅已经给过了呀,他嫌钱少,想耍赖啊?”

苏琳琅撸完狗子,撸这男孩的脑袋,并说:“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跟你打个小赌,一会儿我要和你舅舅上擂台散打,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给贺朴旭道歉,还有贺朴铸,他叫你Gonda,但你一直叫他螵猪也是不对的,你要给他也道歉,不然的话……”

她轻轻揪起Gonda的头发:“我就再送你一个大劈叉,知道吗?”

Gonda,季霆峰,顾凯旋,都曾经被苏琳琅人为大劈叉过,从那以后只要见了她,全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但Gonda并不相信苏琳琅能打败他舅舅,他说:“阿嫂您冷静点吧,就连我外公都说了,你不可能在散打擂台上赢我舅舅的。”

又说:“想让我给贺朴铸他们道歉,没门。”

话说,贺朴旭昨晚得苏琳琅之命,送了一些风月画报和风月片给钱飞龙,然后俩人一起观看风月片,看了半晚上,今天一早他就把钱飞龙是怎么品评风月电影的,品评女演员的身材的,所有的话全转述给了苏琳琅听。

此刻,他在另一间房子里,正在发呆,听到Gonda的声音,过来了。

贺朴铸在阳台上看书,听到声音,也进门来了。

在他们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苏琳琅还要求Gonda给他们道歉,为什么?

苏琳琅再摸小Gonda的脑袋,又说:“不,我不但能打赢你舅舅,我还会把他打趴在地,还会打到他痛哭流涕,流眼泪,你要不信就跟着我,一起去看?”

Gonda不信,但是当然好奇,听说擂台马上开始,跑的飞快。

看贺朴铸兄弟都看着自己,苏琳琅又说:“愣着干嘛,你俩也一起去。”

贺朴旭看苏琳琅还牵着冰雁的手,说:“阿嫂,带着冰雁会不会不太好?”

冰雁还那么小,孩子本来情绪就不大稳定,让她去看打架,没心没肺的贺朴旭都觉得不太好。

苏琳琅平静的说:“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赢了就行了。”

贺朴廷想的是,她保存实力,熬过散打,赢后两局,但苏琳琅的想法不是那样的,她要让钱爵爷和钱飞龙都心服口服,就必须三局全胜,只有那样,他们才会爽快给文物,也才会,从此乖乖放弃尖沙咀,不敢再在尖沙咀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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