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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045(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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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本就为除贼而来,又如何会拒绝乔琰的这个请托。

君侯一字本为对列侯的敬称,其中这一个“君”字之中着实颇有承载,正有嘱托之望,而如今观乔琰举止言行间门,实在很对得起这个字。

倘若以她享封地食邑的情况,只是单纯地防卫领地,她大可直接将万户之中的壮劳力直接抽调出来一半,以褚燕手下的人物,定然拿她无法。

又倘若她想聚敛财富,以她先前在酿酒之法上的改良,也足以将米麦化酒,倾销而出,成为一笔蔚为可观的财富。

然而她每一步的走出都有踏实之态,实在对得起这一县万户的期许。

更让赵云深觉触动的,无疑是她这凛然决断气概。

他本就还在十五六岁的年少意气之时,如何能不从乔琰落旗有若落子的雷霆贯彻中,颇觉精神振奋之意。

于是也几乎在乔琰话音落定的一瞬,他便拱手回道:“云必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君侯所托!”

赵云的这句承诺对乔琰来说无疑是开了个好头。

他的人品如何,就算不看流传于后世的记载,单纯看他在这一月之中的表现,也足够乔琰做出一个判断了。

乔琰虽让他临时任职那县尉一职,他却显然并未因为自己承担的是个临时任命,便做出任何敷衍的举动,而是当真在以一个县官的身份来要求自己,日夜巡查严苛。

更加上他比之典韦这种外来户,自然也要更加熟悉太行山中的地形,也就更适合担任此番除贼的主将。

此刻见他应诺,面容上一派坚毅之态,甚至于让人可以暂时忘记他的年龄,乔琰便知道,他必定会对此事竭尽全力了。

“或许我有一点说错了,不该说是意在猛虎,而应该说意在飞燕。”

乔琰一边朝着屋外走去一边对着赵云说道:“你是擒虎之矛,也是笼燕之网,不要让我失望。”

有她这句话在,赵云又怎么敢有所懈怠。

都说武者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赵云能在此等年纪表现出这样的武力水准,自然也不纯然只是天赋问题,个中磨炼打熬的精力所花的也不少。

如今得了乔琰这除贼时机将至的说法,他也更得确保自己处在手熟的状态。

他可没有那杂谈背景之下那个名为童渊的师父,在枪法的演练上乃是自学成才,更得下些苦功。

乔琰虽不通武功,却也直觉赵云的枪法于粗糙之余,已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魄,这比之招式精妙显然要更为难得。

她一回头便看到,典韦看向赵云的目光中,不乏跃跃欲试的挑衅之意。

“你想去试试?”乔琰挑了挑眉头。

别说典韦见猎心喜,她也挺想知道这两人之间门到底谁更强些,可想到赵云毕竟年少,算起来以如今的年纪还未到身量彻底长成的地步,她又不免觉得还是典韦占优势了些。

但武将嘛,不经过一番交战打磨如何能在生死之斗

的时候拿出应有的表现来,

乔琰想了想便只说了句“注意分寸”就让典韦去了。

系统怎么看这个画面都觉得这不像是个谋士的状态,

毕竟以它的认知,一个谋士好像不应该能这么驾驭住这世上属于第一梯队的两个武将。

然而它旋即又见乔琰收回了望向那两人的目光,在转身朝着县衙而去的时候忽然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学武?”

系统:【……你不是谋士吗?】

“谋士也是要确保人身安全的。”乔琰严肃回道:“这世上总有一种主公,在某些时候他可以表现得很英明,但某些时候他也能表现得很昏庸,这个时候就要能有抽身而退的本事。以袁绍为例吧,倘若是郭嘉那种还没在他手下出头的情况,要想离开也不难,但如果是田丰这种情况呢?”

系统翻了翻内存记录,看到田丰乃是因为劝谏袁绍采用持久战而被以影响士气的罪名打入大牢的,又在袁绍官渡之战兵败之后因逢纪的一句“丰在狱中拊掌大笑”而被杀。

系统:【……】

“你说,倘若我也得面对这种情况,在自身武力值不低的情况下,是不是能杀出重围,另择一主?”

乔琰振振有词继续说道,“当然这是极端的情况,再比如庞统这种死于交战之中的情况,若是我有一战之力,纵然不能挽回兵败局面,有赵云这等长坂坡上来去自如的本事,是不是也能暂保性命,以图卷土重来?”

系统哑然片刻后无力地回道:【你这例子举得也挺极端的,再说人身安全问题你之前不是说有典韦吗?】

非要说的话,乔琰之前还说过,她要在养出足够的名望后观望到一个合适的主公,以求一个一击即中。

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出现袁绍与田丰的情况,好像也不太正常。

但系统这会儿又被乔琰的诡辩给说蒙了,一时之间门也没想起来这事。

它又听到乔琰问道:“我只不过是说明下限情况而已,阐述一个必要性,纵然真要习武我也不可能有这个跟武将一样投入精力的状态,顶多就是给自己多一些自保能力而已。”

系统感觉自己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了,先前乔琰还只是给自己的体质加点,确保有能熬死其他谋士的体力基础,现在按照她的这个逻辑——

它真的有看到她点智力数值的一天吗?

当然更让系统感到无语的是,乔琰紧跟着又问道:“说起来,我记得你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说——你又不是隔壁的圣母系统,那么——

“你隔壁有武侠系统吗?”

【……????】

系统刷了满屏的问号在它突然的沉默里表露无疑。

“我没打算要什么内功秘籍,我就是想问问,有什么条件能交换到一些有章法的进攻套路,比如说枪法之类的。”

古代战场上兵器显然遵循一寸短一寸险的规则,所以乔琰固然在此前于黄巾军中当军师的时候用过佩剑,却也从未想过要将剑作为自己的武器

相比起来自然还是枪要合适得多。

但手画地图、搭建地形、策论辩驳、行军布阵之类的事情,

即便是以现代人的身份也能适应操作,

使用兵器却显然不是,尤其是如枪这样的硬核武器。

乔琰当然也有考虑过向赵云请教,但这种师承关系即便没有名分确定,也无疑会让原本的上下级关系之间门多出了一些干扰因素,影响到她对对方的指派。

这不是她乐于见到的情况。

倘若系统能通过一些交换手段达成这个目的,怎么看都要更加合适些。

【我去问问吧,不过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而且交易肯定是要给出筹码的。】

不知道为什么,它还离奇地从乔琰的这个要求里感觉到了点满足感。

大概是因为它的宿主太过能干也太有想法,以至于它现在因为自己可能能在当闹钟和当地图之外,发掘出一点新用途,竟然有种自己多少还算是个辅助系统的体验。

不过连接隔壁还需要一点时间门,起码在系统给出一个回复之前,乔琰选定的粮仓已经被快速整理了出来,那从晋阳而来的粮食车队也已经抵达了乐平。

正如乔琰此前对王扬所要求的那样,这些装载了粮食的车队,是趁着夜间门从晋阳城中出发的,抵达乐平的时候却正好是县中百姓出门忙农事的时候。

这连缀而来的车队,装载有一个个麻袋的粮食而来,对当地的县民而言,无疑是个需要围观的大场面。

至于为何确定这是粮食——

谁让其中的一个麻袋正好破了口,将袋中的粟米给洒落了出来,有围观的农人将其捡拾了起来,“这是脱了谷的精细小米啊……”

众人看向那些个粮袋的眼光也当即变得有些不同了。

脱谷也就意味着这些米粮其实要比他们平日里所说的一石两石还要多得多。

这实在是一笔相当惊人的存粮。

虽说家家户户都有田可种,但去岁有旱灾,今岁又还未到收成之时,各家的库房里几乎都是半空的状态,大约也只有将县城中各家的粮食都堆积到一起,才能有此刻他们眼见的粮食数量。

乔琰与晋阳王氏前来送粮之人接了头,朝着车队望去,不觉有些意外。

由王扬做主加到一万五千石的粮食到底能有多少数量,因为此前乔琰伙同梁仲宁“打劫”过豪强坞堡,自然是有些数的,现在这一批如她所愿招摇送来的,却显然并不只这个数。

然而王扬作为晋阳王氏的家主,应当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蠢,做出什么命令传达的失当来,那么唯独有可能的就是,现在这个再一次加量的,正是他对底下的人做出的吩咐。

乔琰问道:“不知贵主有何交托之言?”

那王氏家臣回道:“家主有信言说。”

乔琰将这封送来的书帛展开,见上面王扬写道,他在得到这新发酵之法后,将与南匈奴交易的打算说与了王柔这位护匈奴中郎将。

比起

王扬,王柔显然要更清楚,西河郡的南匈奴部这两年来对于羌渠这位单于的不满,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也本有些居中调和而非一味武力镇压的想法。

现在王扬这边送来的消息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他当即回信给王扬说到,【若事可成,此必为当世大功,何敢仅以五千石相酬?】

这么一说,王扬便盘算起了谢礼的加码,想着总归之后还有晋阳与乐平往来的机会,现在就只是先翻个倍便是了,也省得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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