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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还装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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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女孩子被人觊觎难道是错,反而要大大方方的才好。

“别管他们了,咱们出去玩。”

谢京早等着她这句话,“我带你去玩。”

两位姑娘手拉手提着裙摆往外溜,平南王妃与宁氏等人正在断案,无暇顾及谢京,谢文敏倒是眼尖瞧见了,不忍她们弃了自个儿,赶忙追了过去,

“我也去,我也去。”

人从偏殿的角门溜了出来。

谢京来过行宫数次,对这一带熟得很,带着沈瑶与谢文敏,沿着西边的游廊绕去后山,待出了行宫又往东折去一处水泊。

水波往东汇入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波滔滔一路往京城方向奔腾而去。

“此河一直抵达京城北面的水关,皇宫里的太液池便是发源于此,前方有一水榭,站在水榭可赏万水奔腾之景。”谢京一面介绍,引着二人来到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座四角木亭,平直的木板桥一路延伸至水面,水泊与大河交界的高处,建了一处水榭,似有欢声笑语传来,谢京懊恼道,

“被人抢先占了地儿。”

丫鬟将木亭里的木墩垫上锦帕,又将随身携带的果子给摆上。

谢京怕蚊虫,腰间还悬着一驱虫的香草香囊,她来之前制了好几个,给沈瑶与谢文敏一人赠了一个,她亲自替沈瑶系上,瞥见她腰间悬着一小小的竹筒,竹筒成姜黄色有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这是什么倒是雕得精美。”

这可是沈瑶的宝贝,等闲不叫人瞧,她连忙护着,

“没什么,不过是我猎鸟的玩物,别伤了你的手。”

谢京是个聪慧人,瞥见沈瑶面颊害羞,啧啧几声,与谢文敏挤眉弄眼,

“我没猜错的话,必定是六叔爷给您的定情之物。”

沈瑶面红耳赤,确实是谢钦所赠,定情却是无稽之谈,

“没有的事,好啦,不是带我们来瞧人吗”沈瑶转移话题,

谢京当即便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很严肃的神情,“再等等。”紧张地额头都在冒汗。

沈瑶与谢文敏均

笑了起来。

人坐着喝茶,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不消片刻,身后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道箫声。

“来了来了。”谢京神色激动又害怯,“陛下每回出巡,都要在国子监挑出色弟子随驾,他去年来过,最爱在此处竹林吹箫垂钓,”谢京想了想,起身与沈瑶告罪,

“瑶瑶,择日不如撞日,我想见他一面,若他有意求亲,我便鼓起勇气试一试,若是他不愿意,我也死心了。”

沈瑶面露犹豫,谢文敏在一旁劝道,“您就答应她吧,左右您在场,也算得上父母之命,相看相看也无伤大雅。”

这年头流行女子婚前相看,算不得事。

沈瑶定了主意,“我们陪你去。”

谢京道了谢,先一步提着裙摆引路,沈瑶与谢文敏落后她两步,原来水泊往竹林里还凹进去一处,竹林茂密,隐约可见一亭台悬在水面上,

二人踵迹谢京进了林道,穿过竹林便上了亭台后廊,待绕过去,便见拱桥一侧立着一白衣男子。

他长身玉立,背对着沈瑶瞧不清面容,从背影看气质飘逸出尘,颇有几分人间谪仙之气晕。

沈瑶大约是看惯了谢钦那张脸,对着这所谓的美男子不甚有兴趣。

“他是谁”

谢文敏倒是认出了人来,“他呀出身如何我不知,只知他是嵩山书院举荐入国子监的魁首,当年在嵩山书院以一己之力舌辩群儒,名声大噪,后来入了京,在鸿福楼做过一首赋,气势浑然,悲天悯人,实在是令人惊艳。”

“旁人都说,他有状元之才,明年下场科考,不出意外便是榜首。”

沈瑶抚了抚额,“原来如此,年轻的小姑娘瞧着这种长相俊美,有才华的男子便走不动路。”

谢文敏在一旁轻笑,“说得好像您七老八十似的。”眼见沈瑶要反驳,她连忙哦了一声,“也对,您有了六叔,眼里还能看得上谁”

沈瑶竟是无话可说。

沈瑶与谢文敏站在廊庑,谢京立在桥下,与那男子隔着五步远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廊后林子里

传来一片嗡嗡声,大约是谢家守在那里的婆子丫鬟与人吵了起来,沈瑶待要去瞧,却见一伙人冲出谢家人的包围,来到水阁处,那为首的妇人,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目光一下扫到谢京身上,露出冷笑,

“哟,这可是京城名门谢家的大小姐呢,竟是不顾长辈脸面,与男人私会。”

谢京瞬间变了脸,又怒又气,“你胡说什么,我与他不过是偶遇。”

那白衣男子,磊磊落落朝来人施了一礼,

“这位夫人,可不兴白口空牙来诬陷人,谢姑娘在此赏景,在下在此垂钓,无意偶遇,何来私会一说”

那妇人并不吃这一套,她叉着腰道,

“你敢说你们俩不识”

那男子负手而立,含笑回道,

“识得,去年皇城司举办诗词歌会,谢姑娘一展才艺,博得帝后赞誉,天下谁人不识”旋即她朝谢京躬身一礼,郑重道,

“是在下唐突,还请姑娘恕罪。”

谢京咬着牙面带愧色。

那妇人不识得沈瑶,只当是谢家几个不经事的小姑娘在此游玩,

“京儿,不管怎么说,你今日名誉受损,你可要再糊涂下去”

沈瑶听了这话,面色铁青,她问谢文敏道,“她是何人”

谢文敏忐忑道,“她是邓家的二夫人,就是她儿子欲娶咱们京京,如果我没猜错,他们邓家定是早猜到京京心有所属,故意在此处守株待兔,好以此要挟她,逼她下嫁邓家。”

“无耻”

那头谢京气得眼底迸了泪花,

“舅母,我不过是无意间偶遇了一男子,也值得你兴师动众好啊,有本事你就嚷嚷出去,我谢京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沈瑶十分恼恨,姑娘家遇见喜欢的男子见一面怎么了这世道对女儿家的便是如此束手束脚,她脸色一寒,缓缓步出,眉宇间的英气颇为摄人,

“哟,这位夫人姓甚名谁”

那邓夫人方才打量了沈瑶一眼,只道这小妇人生得貌美,没太当回事,指着谢京道,“我乃府上国公夫人的侄

媳,也算得京儿舅母,这孩子行径无状,故而代她的长辈管教她。”

沈瑶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面含嘲讽,

“谢家长辈在此,还轮不到外人越俎代庖,方才是我领着家里侄女侄孙女来此处赏景,这位公子我也识得,算是我夫君的门生之一,大家不过是说了几句客套话,正打算作别,却被你胡搅蛮缠安上私会的罪名,”

“既如此,邓夫人以后可要小心了,万不可行错一步,决不能见任何外男,否则我也要学着你的架势,给你安个私通的名声。”

“你”

邓夫人被沈瑶这番话给气坏了,指着她问身侧的邓家众人,“她她是何人哪。”

邓家来了数位女眷,其中一年轻的媳妇从沈瑶的言辞间已辨得她身份,

“嫂嫂,这位乃谢家六夫人,谢首辅的新婚夫人。”

邓夫人双腿一软,差点栽下去,眼珠儿乱撞,连着双唇也在打颤,琢磨着该如何圆过去。

这个空档,谢京已来到沈瑶身后,垂眸不语,沈瑶也淡淡瞥了一眼那男子,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看在他方才还算敢作敢当的份上,沈瑶勉强压住怒色,那男子大约晓得惹怒了谢家长辈,伏低身子不敢吭声。

沈瑶闲闲地看着邓二夫人,“邓夫人,睁开你的眼再瞧瞧,这里有人私会吗”

狐假虎威嘛,她在行。

那邓夫人只差没跪下,悄悄瞥了一眼沈瑶,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与谢钦像了个十成十这大约是夫妻相,她将腰弯的极低,没了半分方才的咄咄逼人,陪着笑道,

“是我看走眼了,误会了亲家夫人,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则个。”

沈瑶理了理衣袖,“不计较是不成的,我这人眼底揉不进沙子,邓夫人瞧着该怎么办吧。”

邓夫人没料到沈瑶如此难缠,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嫂嫂弟妹侄女之类,邓家也并非铁桶一块,关键时刻谁也不愿意被邓二夫人拖下水,一个个果断往沈瑶身侧一挪,最后竟然只剩下邓夫人与一陌生的小厮。

沈瑶指了指邓夫人身后直挺挺立着的小厮,噗嗤一笑,

“哟,邓夫人,瞧着

这架势,您是在跟府上家丁私通吗”

那小厮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夫人误会了,小的陪着少爷在此处垂钓,无意中撞见夫人与府上小姐在此赏景,在下没有觊觎邓夫人啊。”

邓夫人一张脸肿成了猪肝。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了尾。

沈瑶出来时,瞧见原先在水榭里游玩的夫人小姐都挤在竹林外,显然是听到动静都来看热闹,幸在那男子从另外一处离开了,这里出来的均是女眷。

大家看见打头一人气势凌厉,风华绝代,正是沈瑶,而在她身后则跟着灰溜溜的邓二夫人。

那群女眷中便有谢文玲与婆婆温夫人,婆媳俩二人连忙迎了过来,与沈瑶好一通寒暄。

沈瑶看着谢文玲气色大好,便知她在温家过得还不错,也就放心了,她没功夫与众人唠嗑,带着谢京与谢文敏回了别墅,径直寻到大奶奶宁氏。

她一进去,便自顾自坐在了主位上,别看沈瑶年纪小,长辈就是长辈,辈分高便可压着旁人,她与宁氏道,

“这些事原不归我管,我也无心插手,只是今日邓家差点毁了京儿清白,这样的人家还要不要,大侄媳自个儿掂量。”

谢京可是宁氏的嫡长女,若名声受损,连带她这个母亲也没法做人,今日若非沈瑶,还不知是要出多大的乱子,宁氏感恩戴德朝沈瑶磕了一个头,

“侄媳感激婶婶恩德,今后京儿婚事一定慎重考虑。”

心里越发意识到,不能得罪了沈瑶。

谢京跪在宁氏身后朝沈瑶吐了吐舌,沈瑶瞪了她一眼回了房。

午后歇了一觉,主仆二人悄悄入林子里猎了两只野兔回来,这一夜便烤兔子肉吃,吃完在院子里消食踱步,大约是戌时刻回了房。

累了一日,沈瑶困顿不堪,看着宽大的架子床她心生怯意,权衡一番,决定窝在在罗汉床上躺着,只是睡了不到片刻,被蚊虫咬了几口,实在忍不住,眼巴巴换去了床上睡。

这一觉熟的睡。

燕山凉爽,碧云怕她受凉,屋子里没有镇冰块,偏生今夜无风,沈瑶给热醒了,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下颌,一截喉骨杵

在她眼前,喉结来回滚动。

沈瑶木木定了片刻,身下的热度源源不断传递在她胸口,猛然惊醒,弹跳似的往后退去。

谢钦被她一惊一乍给弄醒了,他抚了抚额起身,抬眸看向她。

沈瑶羞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着,“对不起。”

谢钦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沈瑶方才躲开时,不小心踹了他一下,踹的位置不太好,他有些忍痛难当,沉着脸没吭声。

沈瑶却有些埋怨他,“您怎么没把我推开”

方才的姿势如果没记错,她好像被他搂在怀里。

太暧昧了。

谢钦无心与她分辨,面不改色道,“我也睡着了。”

沈瑶无言以对。

被这么一闹,内里的衣兜已湿透。

黏糊糊的贴在前胸后背可难受了。

“谢大人,麻烦您让一让,我想去换衣裳。”

谢钦也出了一身汗,先一步掀帘出了架子床。

沈瑶跟了过去。

意识到谢钦可能要夜宿此处,沈瑶今日特地让碧云将浴室用屏风隔开。

左右各有一个浴桶。

一人在东,一个在西。

哗啦啦的水声交迭,谁也没做声。

沈瑶怕透光,将长案上的风灯给吹灭了,谢钦倒是没避讳,留着那盏壁灯,沈瑶可清晰瞧见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屏风处,甚至

沈瑶吓得背过身去。

这厮可恨

谢钦先擦完身回了房,沈瑶洗的慢,洗完又唤来守夜的杏儿去寻冰块来镇着,待回到架子床,

谢钦无声地躺在床外一侧,看样子睡着了。

沈瑶轻手轻脚,从他身侧摸过去。

回到里侧,她将方才备好的一件旧衣兜给掏出来,先将自己手腕缚了一圈,随后往角落的床栏给套去,谢钦听到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侧眸望去,却见那虎丫头不知在折腾什么,他不大放心,凑过去瞧了一

眼,借着外头的灯色瞧见她将自己左手手腕给绑在床栏。

一股怒火窜至眉心,谢钦抬手将那未扯劳的结给一掀,将她手腕给拽过来,欺身而上,直勾勾盯着她,寒声道,

“防谁呢。”

沈瑶委屈,避开他锋刃般的目光,“防我自个儿。”

他灼热的呼吸几乎倾轧下来,她面颊交叠着热浪。

谢钦悬在她身上,手肘缓缓往下弯,双手去解她手腕上的衣兜,

“沈瑶,我若想要你,你逃得了吗”

目光再度与她相交,沈瑶下意识避开,

谢钦却不给她机会,“还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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