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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仙侠世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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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男主任劳任怨一整年,大喜之日还是吃不着荤的,好像有点惨。他不重欲,但偶尔来一次也能爽到,不吃亏。

反应过来后,狂喜如浪潮席卷,朝邺险些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像是拨云见日,水滴石穿,天光乍明。

第一万次警告自己务必表现好些,魔尊勉强按耐住饿虎扑食的欲望,三下五除二把喜服扒了个精光,躺上床。

摆出个自认极具诱惑力的姿势,魔尊低眉顺眼献出自

己身体的掌控权: “今晚只凭师兄摆弄,万事顺师兄的意便好。"

男主竟然没有化身饿狼,这可大大出乎燃灰的意料。思索片刻,他做出选择: "还是你来吧。"

迎着男主的迷茫目光,燃灰语气很镇定:“我不喜欢在这种事上花力气。”在魔尊天降馅饼的眼神里,又淡淡补充:"但做几次,要听我的。"

一晚过去,晨光熹微。

魔尊走出寝殿练功,昨日的神采飞扬无影无踪,眼中带着明显的疲态。不是累的,而是欲.求不满,憋了一肚子火气。

顺着师兄心意的后果就是,昨晚两人只做了一次,便直接结束。

对燃灰来说已经够了,于是很快就沉入梦乡。但对于好不容易吃上肉的魔尊而言,却连肚子的十分之一都没填饱,像是道开胃小菜,被大餐馋得口水横流,却只能看不能吃。

偏偏是他亲口答应要听苏燃灰的,于是不敢多要,只能抱紧失而复得的仙人,磨着牙自我排遣。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远吗?

做了魔后,燃灰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男主偶尔会故意叫他夫君,换来无语的一瞥。

本以为自己能很快等到002回来,然后脱离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春去冬来,一晃就过了五个年头。

收到五周年纪念日的礼物时,燃灰已经对002回来不抱什么希望了。他淡定被朝邺拉着,走到寝殿宽敞的地方,把魔尊手里巴掌大的小布袋接过来拆开。

这么些年,魔尊学来了许多花里胡哨的本领,平日里大大小小礼物也送个这次送的贺礼是个亲手绣的荷包。

天知道蛇女看见尊上亲自学习女红的时候有多震惊,燃灰也不懂,但燃灰大受震撼。

他拿着那正面绣着歪斜梅树反面绣着扭曲金桂的荷包,谨慎措辞: “尊上当真是,贤惠。”

魔尊倒很坦然接受的燃灰的称赞,笑吟吟的,很自傲: “其他夫君有的,师兄自然也要有。可还喜欢?"

燃灰: "……不错。"

不错就是喜欢,朝邺对此接受良好。

帮苏燃灰把荷包挂到腰间,朝邺却没有起身离开,就这么大鸟依人地依偎住燃灰,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

一点把他腰间的白衫抚平,又暗示性地扶住腰。

呼吸吹过白皙脖颈上细小的绒毛,魔尊低声问: “看在今日是咱们结为道侣五年整的份儿上,师兄,咱们今晚可否通融一二?"

燃灰在他挂荷包的时候就知道要说什么,很淡定地道: “也不是不可。”

迎着魔尊亮起来的丹凤眼,他又慢悠悠补充: “那下个月的便要提前透支了。”

朝邺: "……"

他唇角顿时抿直,狭长眼尾一片落寞薄红: “师兄何必同我分得这样清楚?”

身为魔尊的肃杀退去,朝邺本就长得邪魅风流,这时候像极了男狐狸精。只可惜苏燃灰郎心似铁,不为所动: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按照燃灰的要求,两人只有一个月才做上一次。对魔尊而言,这个频率简直像是守活寡。仙人欲望的确寡淡,但他万万没想到寡淡如斯。要不是为了朝邺,燃灰甚至连一个月一次都不想有。

但即使再怎么馋得厉害,朝邺也不敢强求,只能委屈松手,心里暗暗磨牙,也不知道这饥寒交迫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此时已是深秋,桂树金黄一片,新杂交出来的魔蜂在桂花间上下飞舞采蜜。魔尊很快就歇了其他心思,摘下来大捧桂花,洗干净送到燃灰手边。

美滋滋吃了一把桂花,燃灰心中很快乐。不用强行交公粮,那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度假,还有男主做御厨,怎一个爽字了得。

深秋之后,很快便是隆冬。

殿外风雪呼啸,魔尊抱着苏燃灰在殿内烤火,燃灰专心看民间搜罗来的话本,朝邺专心看他。这时殿门却被轻轻叩响,是蛇女站在殿门口,恭敬道:“尊上,有客人求见。”朝邺和她对上视线,片刻后放开苏燃灰,出了门。

数息后,他裹挟着寒气回来,小心地在燃灰身边: "师兄,我有事出去片刻。"神色轻松,燃灰看他一眼: "去吧。"

再次跨出门,漆黑狐裘上瞬间沾染一层雪粒,朝邺神态也沉凝下来,看向等候在侧的中年男子。

宿云是有事相求。

不过小半年不见,如今他消瘦一圈,衣袍松垮,脸上胡须也不知多久没剃过,眼窝深深凹陷进去。

曾经的他就算是

个有着小肚腩的中年人,也是个从容不迫的中年人,哪里和现在一样,几乎狼狈落魄了。

"从前我的衣冠,都是由她打理。"察觉到朝邺的注视,宿云自嘲地笑笑, "如今我自己上手,才知道有多难。"

朝邺没回答。

他带着宿云去了魔宫的宝库,任宿云选出几味天材地宝,让他带回人间。临走时,又将一袋金锭子递给他: "若要我相助,随时联系。"宿云本来还勉强笑着,听见这话,却慢慢红了眼眶。

他朝着朝邺重重一拜,借衣袖遮掩颤抖的嘴唇: "多谢尊上….…大恩。"朝邺目送宿云离开,在寝殿门口伫立半晌,直到寒气侵入骨髓,才又回到室内。地龙融融,燃灰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眉目安静如画。朝邺看着师兄泛着健康光泽的睡颜,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等寒气彻底消散,才上床紧紧抱住苏燃灰,把脸埋进他肩头,闭眼睡觉。但不管朝邺再如何施以援手,宿云的妻子仍然没能挺过第二年严冬。魔尊再去凡间看望老友时,昔日还算干净的破败院落已经遍地积雪黑泥。

一杯黄土上,端正立着块墓碑。

宿云形销骨立,白雪满头,精神竟然还算不错,并没有朝邺想象中那样潦倒。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宿云倒是先开口: "尊上莫要为我担心。"

"生老病死,此乃凡人常情。我为她留在人间时,便早就做好了这准备。"

他坐在早已枯死的老树下,自嘲地喃喃道: “我只是没想到……她能陪我的时间这样短。”原来人魔殊途,并非因为立场,而是因为寿元。朝邺不再打扰,只站在旁边,安静陪着宿云。

直到天边从明至暗,又从暗到明,他才问: “你日后可要重回魔界?”宿云摇头,语气淡淡: “我要在人间寻她转世。”

朝邺微微皱起眉:“人间数千万凡人,每年降生婴儿不计其数,想要找到转世,谈何容易。”宿云却一笑: "活着总得有个念想。"

"一年找不到,那我便再找两年,三年,千百年。""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燃灰总觉得朝邺去了趟人间,就变得额外奇怪,动不动就盯着自己看,眼神里带着

他看不懂的复杂。

第十次偷看被抓个正着,燃灰停了手里的狼毫,疑惑地与他对视: "有事?"

朝邺浅色的瞳孔沉沉,片刻后走近抱住他,下巴轻轻搁到肩头上,才道: "……无事。"只是宿云给魔尊敲响了一记警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魔尊能活数千年,还有无穷多的秘法延长寿命;金丹期修士若得不到突破,却只能活四五百岁。修士与凡人不同,若是无法突破,身陨道消后便无□□回。

朝邺挑了个机会,偷偷摸过苏燃灰的仙骨。

如今这根仙骨已经三百余岁,也就是说,师兄只能再陪自己不到两百年。而且他如今在魔界待的时间太长,身体被魔气侵染,即使是想继续修炼,也不能够。

危机感浓重,朝邺心中再如何懊悔,都于事无补。光是想想两百年之后,他便再也见不到苏燃灰,整个人便仿佛天都塌了。

魂不守舍一段时日,某天夜晚,朝邺又孤身去了一趟仙界,两日后才回来,脸色发白。但他肤色本就冷白,没人看出什么端倪。

很快,燃灰就发现,朝邺似乎在有意识避着自己。

不仅白日里的魔界公事繁忙许多,即使晚上,他也鲜少和燃灰一同睡下,都是等燃灰睡着之后,才半夜摸上床,身体凉如玉石。

诸如此类还好,但就连对方万般珍惜的每月一次,临近月末也没要,竟然就要这么直接错过。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稀罕到让燃灰怀疑他得了不治之症。

于是挑了个机会,在魔尊又要在清晨离开时,燃灰喊住他: "朝邺。"

直呼大名: "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朝邺身形一顿。

片刻后,他转脸看向燃灰,笑容如常,口吻熟练地调笑: “怎么,师兄莫非在关心我?”与男主对视片刻,燃灰候地直白道: "对。"“我是在关心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

毕竟男主是一个世界的气运所在,关心两下也很正常——燃灰理所当然地对自己说。朝邺喉头一哽,还要说的调笑顿时噎在了喉咙里。

好半晌,他慢慢上前抱住燃灰,声音低低: “师兄……真是让为夫受宠若惊。”燃

灰任他抱着,等了一会儿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朝邺这才松开手臂,语气恢复如常: "师兄放心吧,若是我当真有事,那肯定早早就掳了你上床去,先做个痛快再死。"

燃灰:……你别说,确实。既然他这么说,燃灰就没必要多问,刚想离开,却又被男主缠住。

"还有件事。”朝邺厚颜无耻,眼神像是狡黠的狐狸: “这个月太忙了,咱们那次先欠着,等下个月师兄一同补给我可好?"

男主还是这么不要脸,燃灰暂且放下了心,迎着委屈的目光,拒绝了他打欠条的请求。

又这么过了几天,没有男主在身边以各种理由骚扰,耳根难得清净。

……几乎称得上凄清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发现,魔宫如此空旷。

晚饭照旧是朝邺亲手做的,做过饭就匆匆离开。燃灰独身一人在桌边吃着,却慢慢没了胃口。沉默片刻,他放下筷子,净手上床休息。

半夜里,燃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主系统炸成粉尘,他被永远留在这个任务世界,无法登出。……好久没做过这么刺激的梦了。

缓了一会儿,燃灰发现朝邺又不在床上,亦不在殿中。

出于某种玄妙的预感,燃灰这次没有犹豫太久,选择起身披衣,化作流光出了门。

隐匿身形这种炉火纯青的能力,他做得毫无破绽,很快就避开魔宫的重重守卫,寻摸到了一处僻静的偏殿里。

殿内动静微弱,但有烛火跳动。

燃灰并不进去,在门口静静等着,良久,隐隐有沙哑的嗓音传来: “尊上,可以起身了。”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虚弱到燃灰险些听不出是谁: “还有多久?”"快了。等再取三次心头血,便可取得全部材料,届时便可施展秘法。"“三次……”喃喃道, "好。"

寒寒窣窣动静传来,蛇女低低发问: "尊上……为何不让魔后知晓您的良苦用心?"

沉默片刻,朝邺轻笑声传来:“他才不想和我一同活上几千年,我偏不让他如愿。”"等他纳闷自己怎能活那么久了,我再告诉他。"

老夫老妻的语气,却有说不尽的缱绻在里头。燃灰的

影子突兀停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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