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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人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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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华:“不能。”

顿了顿,他又道:“这里没有食物,只有人,你吃人|肉么?”

“我……我我不吃。”

“那就再忍忍。”

牧白:“……”怎么着,他要是说吃,奚华还能割自己的肉,给他吃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牧白又问:“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们正在御剑赶来的路上。”

“他们是谁?”

“玉霄宗的弟子们。”

牧白抬眸望了过去,在火光的映衬下,脏兮兮的脸半明半昧的,一双眼眸明亮清澈,寻思着,跟主角受套套近乎,也好分散分散注意力。

所以,他开始没话找话了:“奚华……哎呦!”

啪的一声脆响,毫无任何征兆的,牧白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疼得他直抽冷气。

奇怪,这个手怎么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诈尸了?!

听闻动静,奚华漆黑浓密的长睫微微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眸,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看着他脏兮兮的右脸上,慢慢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痕。

“有……有虫子。”牧白尴尬地解释道,“我刚刚在打虫子。”

奚华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问他:“你刚才唤我什么?”

“奚华……哎呦!”

又是一记触不及防的大嘴巴子,分毫不差地印在了牧白的右脸上,他震惊极了,这个爪子怎么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他赶紧抓住右手,往膝上一压,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又飞来一只虫子。”

奚华的眸色渐深,目光带着浓重审视意味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此前,这少年说他受了惊吓,所以失忆了。

奚华对此并不相信,只当是记忆中不服管教,顽劣不堪的孽徒,为了躲他,而故意扯出来的谎话。

不过眼下看来,这事有几分可信度了。

但他不喜欢双数,哪怕是杀人,也一定要凑成单数,所以,奚华又问:“你唤了我什么?”

“奚华呀……哎呦!”

第三个巴掌,再次印在了牧白脸上,跟前两巴掌的伤痕完全吻合。

不过这次,是他的左爪子不听使唤。

牧白疼得直抽冷气,事不过三,即便再迟钝,他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他咬了咬牙,两只手互相抓着,抬眸对上了奚华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他:“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对吧?”

“是,但也不全是。”奚华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悲悯,满脸怜惜地说,“小白,看来你真的失忆了,连师尊也不认识了。”

牧白暗暗“卧槽”了一声,这什么情况?

搞半天奚华是他师尊?他是奚华的徒弟?

他们的关系,居然是师、徒!

那这件事突然变得有趣了!

俗话说得好,修真界最高危的职业,就是师尊。

因为,师尊对座下弟子好,等徒弟长大了,会以下犯上,给师尊性|福。

师尊对座下弟子不好,那更完蛋,徒弟不仅黑化,还要欺师灭祖,狠狠给师尊性|福。

所以,修真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

绝非空穴来风,浪得虚名。

牧白暂且把脸上的疼痛放一放,觉得师尊这个身份,非常符合主角受的设定,看来此人确实是主角受,毫无疑问。

而他作为师尊的徒弟,不管师尊对他好不好,以后也一定会走上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道路。

这么说来……思路一下子就全打开了。

牧白突然觉得干劲十足。

这把稳了。

不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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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奚华缓声解释道:“你我虽是师徒,但已经有近十年未见了。”

“十年未见???”牧白惊讶地问,“为什么?收徒弟难道不应该养在身边教导吗?”

“原是养在身边的,你七岁那年,随你父亲来到玉霄宗,你父亲与我师兄有些交情,遂请求我收你为徒。”

牧白眨了眨眼睛:“然后……?”

奚华微微一笑,这个然后可就说来话长了。

当年他初次见到小牧白时,就对他心生不喜,但看在师兄的情面上,还是收之为徒。

原也是想悉心教导,省得日后出去,丢了他的脸面。

谁曾想,这个孩子不服管教,顽劣不堪,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说是喜欢师尊,等将来长大了,要娶了师尊,之类云云。

玉霄宗门规森严,岂能容许小小弟子如此猖狂?

那时,奚华正值年轻气盛,远没有现在这般情绪收放自如。自然要对其严加管教。

光是责打徒弟的鞭子,都生生打断了三根,七岁的孩子要换牙了,小牧白几乎每一颗牙齿,都是打嘴板的时候,被打下来的。

可毫无用处。反而越打,那孩子越犟,后来竟还当着奚华的面,嘴里满是鲜血,还狠狠叫嚣:

“好你个奚华!你居然让别人这么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

“我记住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奚华,我讨厌你!”

“奚华,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操|死你!”

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竟出至于一个七岁孩子的嘴里。

连自己师尊的道号,都敢直呼。

因此,奚华就在他身上下了咒语,只要牧白喊出“奚华”二字,就会不受控制地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但刚刚牧白连续挨了三个巴掌,都没有想起来这段往事,可见,他确实是失忆了。

后来,奚华将小牧白带进了密室,独处了一天一夜之后,小牧白就被吓傻了,痴痴呆呆,谁也不认识,不吃不喝,宛如行尸走肉。

直到他父亲听闻消息,远道而来探望他,他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哭又闹,满地

打滚,丑态百出,死活不愿意再待在玉霄宗了。

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师门,逃离了师尊。

至今已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中,师徒二人未曾再见一面。

想起这些往事,奚华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是这么告诉牧白的。

“没什么,当年你年幼,玉霄宗门规森严,你不习惯,也算是你我师徒没有缘分罢。”

牧白听罢,赶紧道:“有缘分,有缘分!十年之后再相逢,这不就是天大的缘分吗?”

他暗暗掐了掐大腿,使劲挤出几滴猫泪,“师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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